客寨里的豆香年

新年至，年味浓。2月8日，也是农历腊月廿八。一大早，保靖县清水坪镇客寨村四组的一处民居院里便因石磨而热闹起来。

“明珍嫂子，你这么早就来了。”“是的，你们也来磨豆腐呀。”在尚明珍磨浆进入尾声时，吴翠云等人也结伴来石磨前等待着磨豆子。一时间她们忙碌着拉着家常，笑声不断。

“这个石磨有一百多年了，手工磨出的更香。”年近五十的尚明珍一边熟练地将豆子放入石磨中，一边说起了这石磨的来历。“我们清水坪的人几乎都会做豆腐，特别是我们周边的几个村。”在同伴的配合下，磨豆子的速度明显加快，黄白色的豆浆不断流出。

到了家，尚明珍把磨好的豆浆倒进高挂在屋檐下的滤网中过滤。不断挤压下，豆浆中的渣留在纱布里，乳白色的豆浆则流入大铁锅中。在“噼噼啪啪”的柴火声中，豆浆烧开了。“舅奶奶，我想喝豆浆。”浓郁的豆香气吸引来了两个“小馋猫”。一碗香浓的豆浆，配上两勺蜂蜜，小孩子喝着笑开了花。

接下来就是点浆，这是豆腐好不好吃的关键。“这配比是我们的秘方。虽然每家每户都做豆腐，但就是在这一步点卤量不一样，口味才会有不同。”尚明珍来到屋内调配石膏卤。其主要成分是硫酸钙，做出来的豆腐质地细嫩，含水量高，被称为嫩豆腐。卤水化开后，被快速倒入豆浆锅中。时间的魔法，让豆浆变化了形态，它慢慢凝结成絮状、块状，变成了豆花。这嫩滑的豆花也是很多人的最爱，盛上一小碗，或甜或咸或辣，口味均可选择。她在雪白的豆花上放入鲜红色的辣椒油，配上翠绿的葱花加一勺秘制的酸菜，勾得人食欲大动。吸溜吸溜几声，一碗豆腐脑，便见下了肚。

“我的手艺，是我母亲传下来的。几乎算是手艺嫁妆，学会了可以做美食也可以此来谋生。”三十年的时光匆匆流逝，尚明珍用传承的这门手艺，不仅让自己家人能吃上好豆腐，更以此谋生发了家。

她家的豆腐早已远近闻名，每天都会有人开车从外地过来购买。吴正权是她家的老顾客，这天特意来她家买了25块豆腐带给县城的女儿，给年夜饭加上村里的味道。他说：“以前我住村里就喜欢在她家买，一吃就十多年了，味道好又干净卫生，我们吃着放心。”

现在，尚明珍一天只做150块豆腐，除了磨浆用小电磨，其他环节都坚持手工制作。“我这几年都做得少，因为我在村里任职，忙不过来。主要是不想让老顾客们跑空，也为了让村里一些种豆子的老年人能够赚钱，所以就在工作之余做一些，也不指望这个赚钱。”尚明珍笑着解释说。

等做好的豆腐成型后，尚明珍在外工作的儿子也回到家，一家团圆过新年。

文 刘 番